《算计爱》连载八

疾病
东方女性
2020年07月12日 10:40

...的音章 小说 连载一

孙明一

然而,于悦萱何其聪明。

迅速整理好思绪,轻轻一笑,聪明的于悦萱大步踏进咖啡馆,径直冲两人走了去,一边走还一边装作意外,打着招呼,“哟,真是巧哦,你们竟然也在。”

可是很显然,莫嘉升对她始终不冷不热,甚至连句客套话也没有,咽下最后一口牛排,告诉她,“真不好意思,怕难同桌,我们刚吃完。”言下之意,并不欢迎她。

于悦萱不可谓,不尴尬。

明明林秋菲盘子里牛排还没吃几口,明明这是一个谎言,却谁也难说破。

还好,林秋菲站了起来,“没关系,陪我吃吧,我还早着呢。”

她这样一说,不快的便是两个人。

莫嘉升觉得她不会做人,看不出自己不喜欢于悦萱?而于悦萱更是不领情,明明让她撮合自己的好事,却如此堂而皇之地抢了先机。

可是,于悦萱毕竟聪明。

这世上没什么困难挡得住聪明女子奔赴理想。

微微一笑,发出邀请,“呵呵,难得我们三人如此有缘,反正我也不饿,不如一起去K歌吧,我已经好久没唱了,难得今天有心情,哦,嘉升,上次你说没事时也喜欢飙下嗓子的,不如我们来个PK?敢不敢?”

进了KTV,莫嘉升显得情绪很高,点了几首老歌又觉得不过瘾,竟又点了当下最流行的《忐忑》,哼哼呀呀的唱腔将两个女子彻底逗笑,这一笑,于悦萱才放下紧绷的一张脸,在音乐的嘈杂中凑近林秋菲,不无质疑地问:“哎,你和他究竟什么意思?”

“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。今天昊然找过我,也是为了工作,我们闹得很不愉快,莫嘉升看不过去,帮我教训了几句,为了安慰我吧,他请我吃的晚餐,就这样。”

“哎,我说那个昊然也真够可以的,自己攀了高枝,还跑回来跟你大肆炫耀,还要不要脸了?哦,对了,你说是工作,他找你还有什么工作可谈?”

“他叫我让出一个大客户,你说可能吗?”伤疤再一次被揭开,林秋菲不由得叹气。

“你想过没有,如果他是回头过来请求你原谅的,你会不会跟他重新开始?”

爱情中,能够重新开始的男女必是彼此伤害得不深。

伤口太深,溃烂之后徒留伤疤,要回复当初显然不可能。

“秋菲,你也别太恨对方,昊然可能也是一时糊涂,如果你心里还有他,如果他有心悔改,你们也不是不可能。”

于悦萱这样的回应让林秋菲差点没笑出声来,女人的心思都是细腻的,朋友多年,岂能彼此不了解?

音乐缓缓而起,拒绝显然不可能,林秋菲只得接麦,随着音乐唱起:“从云端到路上,从纠缠到离散,有缘太短暂,比无缘还惨,从昨天到今天,从今天到明天,时间原来是欺骗……”

唱到这里,林秋菲已然唱不下去,声音哽咽,从握话筒到抱话筒,浑身颤抖。

曾经,林秋菲把这首歌当成爱的延续,更把这首歌内含的意义骄傲地说给每个朋友听。

如今,欺骗了,也不再爱了,不仅如此,还要忍受对方不断的伤害。

曾经,从未想过会分手,天荒地老的坚决。

如今,就算时光倒转,两个人也不可能再在一起。

感情就是这么可笑。

看林秋菲哭了,另外两人自然急了,莫嘉升以为自己点错了歌,暗暗责备,一旁的于悦萱趁机说他,“嘉升,你这次可做了坏人,这首歌是她和昊然的爱情纪念,”

此言一出,莫嘉升有些坐不住,上前将还要继续的音乐强行停止,跳过来跟林秋菲道歉,“我不知道这是你们的爱情纪念,真对不住啊。”话一出口,林秋菲更是哭得不可自抑。

她这一哭,另外的两人也没有了再唱的心情,莫嘉升吵着送她们回去,于悦萱悻悻然,却又不得不往外走。

一路上,又是沉默。

莫嘉升送林秋菲回去,下车时,将上次她落在车里的化妆品送还,“就当一个慰问礼物,别想太多,好好休息。”

坐在车上的于悦萱的心突然慌了。

女人天性的敏感让她再次意识到,莫嘉升对林秋菲的好绝对不是老板和下属,男人是否在意一个女人,不仅在于表情、言语,更在于行动。现在看来,这些迹象莫嘉升都体现了出来,就连她一度引以为傲的兰蔻,如今也被林秋菲共享。

如此一想,便有了紧迫感。

这一刻,于悦萱做好了牺牲的准备。

一个连名节都押给未来的女人,没有什么可矜持,更没有什么可以怕的。

等到莫嘉升将自己送到楼下,于悦萱并没有急着下车,而是静静地坐在车里,以柔弱无骨的语气,声声诱惑,“嘉升,我晚上没吃东西,可能有些饿,身体虚得很,你能不能扶我上楼?谢谢!”

作为男人,没有哪个会拒绝一个女人的邀请,更何况还是三更半夜、娇怀半抱的美女?而作为莫嘉升,什么样的女人不曾阅历?于悦萱这种赤裸裸地勾引,他岂能看不穿?

这就是功利男女间的相互勾引战术,没有哪个会在意是真情还是假意,只有主动和被动。

主动,是有目的一方;被动,是甘愿被利用的一方。

当然,在男女关系这件事情上,被利用的男人也往往是占便宜的一方。

莫嘉升本身就是风流债加身的男人,跟什么女人纠缠,他历来都没有原则,自然舍得做风流花下鬼。

随着于悦萱上楼,彼此心照不宣。

接下来更是你不说我不究,心照不宣地拥抱,亲吻,衣服如花瓣落地,纠缠的躯体须臾不分,要多迎合就多迎合,要多香艳就多香艳。

唯一让莫嘉升料想不到的是,于悦萱还是处女。

红艳艳的血滴如梦如幻地晃花了他的眼,以为看错,揉揉眼再看,竟是真。

享受艳遇无数,这种情况也不是没有遇上过,可他和别的男人不一样,并不认为遇上这样的女人就等于自己赚尽便宜,相反他倒觉得,越是处女的女人越不单纯,况且这年头装处女和修补女膜的女人不在少数。

悻悻然,收拾衣物,莫嘉升准备离开。

连高潮都省了,只觉无味。

偏偏,于悦萱不依不饶追上来,以一个失身女子的语调问他,“你这是什么意思?难道不相信我是第一次?我真的是第一次,我发誓!”

“一个处女膜多少钱?”莫嘉升最烦跟女人上完床之后讨价还价。

于悦萱心急之下失了睿智,未经思索,气急地顶回去,“当然无价!所以你得对我负责!”

“我跟你说,成年男女不要这样虚伪,我可以给你钱,开个价吧。”

“开价?开什么价?莫嘉升,你以为我是什么?是外边随便出卖自己的小姐吗?你也太小瞧我于悦萱了!我不是!不仅不是,我还是洁身自好的好女人,我要的不是钱,是婚姻,婚姻!你懂吗?”于悦萱近乎咆哮。

她并不了解,莫嘉升最烦的女人除了不断纠缠的,就是张嘴闭嘴跟自己要婚姻的。

莫嘉升认为自己刚刚做了一件错事,小看了眼前这个有心机的女人,怕越纠缠越说不清,只好摔门而去,不做任何解释。绝望。

于悦萱第一次感觉到,女人活到自己这份上,简直绝望。

可是,绝望中的人如果不是一心求死,总是容易找到希望所在,只求自己早日解脱出来。

对于于悦萱来说,她的希望就是候选—一直对她忠心耿耿的许云泽。将电话打过去,以为对方会着急万分地赶来,却不料,许云泽一不问原因,二不问她为何哭,连语气都那么淡,“哦,哦,知道了。”

如此冷淡,让于悦萱悲从中来,急了便骂对方,“是不是要我死了,你才会赶过来安慰?还是你已经不爱我了?”

这时候谈爱,于悦萱想要的不过是一份安慰。

换作过去,许云泽会立即点头说爱,可这一次,电话那头的许云泽竟一直沉默。

于悦萱以为他不清楚当下发生的一切,其实他早已经看到。

男人们通常会说——我爱你,所以愿意承受你所有的好与不好。

可如果心爱的女人在感情上再三游离,他们不仅会受不了,还会揭竿而起。

许云泽躲在暗影里,看着于悦萱巧笑凝胭地从宝马车里钻出来,再万般风情地将男人从车上引下来,带进自己的房间,他的心一下一下地,揪着疼,像往常一样,试着相信于悦萱是在应酬,或是搭了便车,可眼前的现实则让他越来越看明白,她和自己真的不可能在一起,更不可能重新开始,这个女人要的不是爱情,更不是男人,她要的只是飞上枝头,乌鸦变凤凰。

瓷器一经打碎,拼接得再漂亮,也毕竟是有裂痕的,重新开始更不可能,面对自己爱了多年的女人,他的心一点点在流血,却说不出任何话来。

不是懦弱,而是在等待反击的机会。

男人们的反击和女人不同。

女人要么暗示要么直来直去,但男人不一样,他们甘愿卧薪尝胆、步步退让,然后全面反攻。

许云泽是这样选择的,他在等时机。此时的昊然也不例外。

被林秋菲和莫嘉升打败,面对沈超男的质疑,昊然除了再表忠心,便是唯唯喏喏的退让,心里却一次次地安慰自己——今日之辱,明日必报!

沈超男本来就是凭着一腔报复而抢的大客户,让她想不到的是,这个大客户就如同一块硬骨头,不是抢来就有肉吃的。

“昊然,你可真是个蠢材!没用的东西!不就是跟你的旧情人去讨几个数据吗?就这么难?工作没完成,还让人羞辱?我倒不信了,这世上还有女人如此绝情,一点不念旧好?”沈超男半是嘲笑半是质疑。

是的,至少在她心里,对于女人来说,旧情是难以忘记的,如同她对莫嘉升。

在沈超男看来,只要把莫嘉升搞垮,他才有可能回到自己身边。

沈超男的话多少带着小女人的心思,昊然不以为然,他的心思也在一直游走。

越来越清楚,眼前这个女人不爱自己,而自己更不爱她,之所以走到一起,大家都是有目的的。可是,昊然也知道,沈超男是靠莫嘉升起家,如果说林秋菲恨自己是因为爱情被辜负,那沈超男恨莫嘉升,会不会也因情而起?

脑子在那刻迅速转动。

记起当初跟林秋菲在一起她曾说过,她的老板有一个能干的情人。

虽不曾明问,但昊然隐隐觉得,沈超男就是那个情人。

一个女人在感情上得不到回应,她才会恨到想毁灭这个男人。

沈超男放弃众多客户,独独和莫嘉升抢生意,足以说明她心里的恨太深太深。

昊然突然间觉得,这次,自己和沈超男结婚之初就掉进了一个陷阱。

可是,生米已经煮成熟饭,他更深知,自己想要的是什么,而眼前这个女人能带给自己想要的东西。

“超男,你别生气,办法会有的,我来解决。”昊然上前一步,装作情深。

沈超男瞅他一眼,心里暗笑,这个瘦弱的书生型男人,她从来不曾指望他会带给自己任何帮助,所谓的婚姻不过是自己利用了他,而他也正利用自己努力往上爬。

相互利用,却成夫妻。

这多少有点可笑。

想到这儿,沈超男忍不住,笑了,“昊然,你我心里都清楚我们是为何走到一起的,既然清楚,那就明人不做暗事,别耍心机,有了共同目标就要一起努力。”

“那,接下来,我们应该怎么做?要不要我先探探大客户那边的口风?”昊然小心地献计。

沈超男略作沉思,很快否定了他的说辞,“不需要。你赶紧计算一下,如果他们真的赔付违约金,要付给我们多少钱?”

昊然便不明白了,“你想收违约金了事?”

沈超男还他一个白眼,“这世上哪有不贪心的主儿?他莫嘉升势必会以庞大的违约金数额来讨客户的怜悯,然后借机挖走,我们就要抢在他前面奉上和违约金数额等同的好处费!喂饱一条狗,要它开路,总好过让那只饿狗乱扑食儿,你懂吗?”

如此一点拨,昊然不得不佩服沈超男的聪明,“还是你想得周到!我马上办!”

看着昊然屁癫地跑去奔忙,沈超男突然一声长叹,自己究竟为何嫁给这样一个男人?不见得忠心,更不见得聪明。

忘记一个深爱的男人何其难,除非得到一个更深爱的。然而,面前的昊然显然分量不够,所以,重新开始对于她来说,难于登天。

难以重新开始的,何止沈超男一个。

这个夜晚,对于林秋菲来说更是难以入眠。

和昊然这场不愉快的见面,使她在心里对这个男人彻底失望。

夜半,依然睡不着,林秋菲起身泡咖啡,瞅了一眼阮缤纷的房间,依然未归。

这个女子越来越疯狂,不便往家里带男人,便玩起了彻夜不归,这一点,林秋菲并不欣赏。

一个女人不管走到何种境地,珍爱自己始终是必要的。

心下凄然,找不到任何可以发泄的出口,林秋菲猛呷几口咖啡,狠狠咽下,吞没往事一般坚决,可是,还没等她咽下去,却惊讶地发现,楼下昏黄的路灯下,阮缤纷正跟一个男人拉扯着,表情看不到,但很明显,两人在起争执。

男人上前一步拉住阮缤纷的手,在小心地恳求着什么。

男人做了很长时间的演说,由激动到平静,再到激动,似乎在做着一场男女间爱的表白,可是很显然,他的表白并没有打动阮缤纷,不仅没打动,反而惹急了她,只见一个回身,阮缤纷出人意料地甩了对方一个巴掌,愤而转身飞奔上楼。

很快,阮缤纷上了楼,风一样旋进来,表情愤懑,看到林秋菲正端着咖啡等待自己归来,不禁大吃一惊,立即换了笑脸,“你……还不睡?”

林秋菲递过咖啡,“猜你可能需要。”

令林秋菲意外的是,阮缤纷虽是接过了咖啡,却以最快的速度将它倒进了卫生间,再出来时,无比悲怆地通知她,“这时候看到咖啡比看到毒药还难受!”

阮缤纷历来爽朗,这一次却显得犹豫,小小的脸儿上挂着悲愤、不平,眼睛里有一股想杀人的绿光闪动。

阮缤纷看她一眼,迅速低下头去,绻回沙发,“我已经放下,是那个混蛋放不下!明明结了婚,还跑过来找我做什么?真是贱!娶了人家为什么不好好过日子又跑来骚扰我?这种混蛋真该天杀!”

这么说来,阮缤纷跟自己一样,被前任纠缠。

“他怎么会突然跑到这里来?”林秋菲递一杯清水过去,小心翼翼。

阮缤纷叹一口气,表情幽怨,“说是来出差,其实我看得出来,他过得不如意,这个混蛋我还是了解的,心里不痛快就想着逃避,过去我们一吵架,他就会跑回家跟父母倾诉,如今怕是跟那个女人过得不好,想着跟我来倒苦水……可他也不想想,我怎么可能同情他?不恨他就不错了!”

伤过的人深知被伤之痛。

瞬间,林秋菲便明白了阮缤纷的委屈,她的遭遇,她感同身受。

“这倒是。这些男人也真是不知好歹,真把自己当黄金白银,以为过多久都会有人喜欢!他们不知道,抛弃我们的时候,我们也已经放下他们!这世上,没有谁会记谁一辈子!”

“就是!他们还以为我们一直在原地等待呢!”阮缤纷接上说:“孰不知,我们早就不把他们当人看!”

“吃软饭的男人,离开当然是对的!”阮缤纷快人快语,“跟我那个前任死鬼一样,混蛋一个!这年头的男人全是吃软饭的,没一个不想少奋斗二十年的!可他们也不想想,鱼与熊掌怎么可能兼得?飞上高枝做凤凰就要放弃脚底下的美景,想要平平常常的快乐,就别想着攀龙附凤!”

林秋菲点头,“可他们就是不明白。他们以为,自己可以先要事业先有钱,然后再回来找旧爱续旧情,唉,够可笑的,真当这世界是为他自己而存在的。”

阮缤纷收起笑容,微微点头,“说的是。伤到伤不起,恨到恨不够,还有什么可开始的?瞧瞧我这个傻问题……”说完,觉得无趣,兀自走回房间,关房门时,看着依然站在客厅里的林秋菲,突觉心疼,又匆匆走回来,轻轻上前拥抱了对方。

两个被爱情所伤的女子,于半夜,轻轻相拥,几分心疼,几分遗憾,还有几分同病相连的怜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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